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沈星尘鼻腔发痛。
她跪在总裁办公室的羊毛地毯上,用那把豁口的旧牙刷反复刷洗鎏金马桶圈。
凌晨两点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水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恍惚间竟像是童年病房里吊瓶滴落的药水。
金属纽扣突然刮过马桶边缘,在瓷釉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沈星尘慌忙按住工作服口袋——那里装着小石头今天化疗时偷偷塞给她的足印纸。
二十西年前的婴儿脚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像某种等待觉醒的古老封印。
“动作轻点。”
蓝牙耳机里传来领班许秋的警告,“陆总今晚要加班。”
沈星尘望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廉价发网勉强兜住栗色卷发,领口磨白的工作服下露出半截锁骨,那里有块暗红色胎记,像朵畸形的玫瑰。
她忽然想起小时总被关在狗笼里,外婆用烧红的火钳在她后颈烫出这个印记——“星尘,要记得自己从哪里来。”
鎏金马桶突然发出蜂鸣,智能系统启动消毒程序。
沈星尘手忙脚乱关掉喷雾,却在转身时撞翻了洗手台的白玉兰插花。
晶莹水珠顺着大理石台面滚落,在地板上连成血珠般的轨迹。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沈星尘猛地转身,看见陆嘉衡倚在门框,手工定制的西装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左手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有个被刮破的小口,露出里面银灰色的内衬。
“打、打扫卫生。”
沈星尘攥紧牙刷,刷毛里还沾着淡粉色的消毒水。
她注意到陆嘉衡的手表停在三点十七分,与二十年前火灾现场的监控画面分毫不差。
陆嘉衡突然欺身上前,将她抵在鎏金马桶上。
古龙水混着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沈星尘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突然与记忆中狗笼外的脚步声重叠。
“你身上的味道。”
陆嘉衡的瞳孔剧烈收缩,“和绑匪面罩上的一样。”
他的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后颈的胎记。
沈星尘慌乱中摸到马桶刷,却在这时听见电子门锁开启的提示音——林曼歌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发梢沾着机场的露水。
“JH,你怎么在这儿?”
她亲昵地挽住陆嘉衡的胳膊,无名指上的钻戒与马桶圈上的划痕完美重合,“我刚下飞机就听说你在加班。”
陆嘉衡骤然清醒,松开手后退半步。
沈星尘趁机将足印纸塞进工作服口袋,金属纽扣刮过陆嘉衡袖口,在布料上划出蛛网般的裂痕。
“明天让保洁部换人。”
陆嘉衡整理袖扣的动作优雅如常,“我的马桶不需要业余人士刷洗。”
沈星尘低着头退出办公室,听见林曼歌轻笑:“这种低贱的人,连消毒水都用劣质的。”
她攥紧牙刷柄,刷毛里渗出的液体在月光下显形为DNA双螺旋结构。
监控室里,林曼歌的助理删掉了沈星尘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所有记录。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屏幕右下角弹出条匿名消息:“第017号实验体己激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