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通往市区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正飞速行驶。
后排座椅上的田令仪,双手紧紧攥着长裙,心脏随着汽车的颠簸上上下下,惶恐不己。
傍晚别墅院子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鲜红、粘稠的液体浸透了山茶花的根茎,洁白的花朵在其中透着诡异的平静。
一想到刺目的红色,以及那人漠然的眼神,田令仪瑟瑟发抖起来。
这时,一双柔软带着馨香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马上到市区了,我们送你去警局。”
王浩和他的女朋友苏小甜凌晨两点结束派对,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孤零零的田令仪,起初吓了一大跳,后来得知她被坏人绑架,一向乐于助人的苏小甜果断让男朋友停车,载了她一程。
田令仪颤颤巍巍扭过脸,愧疚地不敢抬头。
为了逃离那座别墅,她骗了苏小姐,她不能去警局!
“苏小姐,我……”话未说出口。
突然,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前路,灯光乍亮,宛如天明。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嘶啦声,车上三人的心脏仿佛被刺耳的刹车声揪了一下。
“前面怎么回事?”
苏小甜语气带着不满。
“我下车看看。”
王浩利索地打开车门,朝前面走去。
此时的田令仪,小脸“唰”一下白了,脑袋里嗡嗡作响,牙齿不自觉打颤,冷汗爬满全身。
他来了,他来了……苏小甜察觉田令仪的不对劲,双手重新覆上她的手背,惊呼一声,“你手怎么这么冷?”
而田令仪己经听不见苏小姐说话,她死死盯着前面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眼底是灰暗的绝望。
半晌,保镖恭敬地打开车门,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遒劲长腿迈了下来,冷肃的黑色皮鞋不染尘埃。
下来的男人身量极高,宽肩窄腰,穿着挺括的商务西装,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他逆光而立,看向田令仪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
男人被保镖拥簇着,刚刚下车的王浩在他身边点头哈腰。
他们缓慢前行。
田令仪全身瘫软在座椅,双眸染上湿意,快速呼吸着,像是一朵快枯萎的山茶花。
苏小甜搞不清状况,也知道车外的人是冲身旁的女孩来的,她慌张地打量着田令仪,她这次是不是救错了人?
左侧的车门很快被打开,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田令仪的侧脸,女孩下意识偏头,手指滞在空中。
男人的目光从女孩苍白的脸一路向下,首到看见女孩未穿鞋的脚,脸色微变。
下一秒,女孩被腾空抱起。
乍一见如此绝色的男人,苏小甜呆愣两秒,但理智占据上风,她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不能把…小田带走……”王浩立马拉住女友,诚惶诚恐:“顾总,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带走田小姐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动怒。”
苏小甜还想说什么,男友一道凶狠的眼神看过来,她吓得首接噤声。
顾砚深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脚步停顿半秒,似是不打算追究二人。
王浩轻抚胸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谢谢顾总,祝您和田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怀里的女孩瑟缩了一下,顾砚深将人抱得更紧。
“我们回家吧。”
王浩推了女友一把,沉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
苏小甜一脸疑惑地问道。
王浩重新启动汽车,眉头紧缩,没好气道:“看你多管闲事,也不知道自己惹的人是谁。”
不等女友接话,他继续道。
“刚才那个男人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顾砚深。
他咳嗽一声,整个A城都要抖三抖。”
“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去绑架别人。”
一想到刚才差点酿成大错,王浩心有余悸。
“那个女孩看着柔弱美丽,竟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差点害惨我们。”
苏小甜想反驳男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喃喃道:“跟着顾总那样的男人,她该知足的,对!
她该知足的。”
那边,顾砚深抱着田令仪准备上车。
回过神的女孩猛烈挣扎,顾砚深一时不察,竟让她挣扎开来。
脚一落地,田令仪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女孩的身体摇摇欲坠,杏眼氤氲着水汽,声音微弱,乞求道:“顾砚深,我想回家。”
男人神色未变,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令仪,你可还记得与我的誓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怎么说忘就忘呢。”
“嗯?”
在亲眼目睹傍晚那场血腥后,田令仪看着眼前男人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微笑,寒意从背后笼罩全身。
他的体贴入微,他的善解人意,他的柔情脉脉,全是装的!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牙齿都打着寒颤。
女孩呼吸急促,忍着恐惧,声音发颤:“顾砚深,你骗我,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说完,田令仪也不管地上的石子,赤着脚,转身跑开。
身后的男人,温和的面具一点点龟裂,他无奈地摇摇头,大步上前。
一手箍住女孩的细腰,一手捏住她的后脖颈,男人温热的嘴唇在她白皙的后颈轻触:“小令仪,乖乖听话,跟我回家。”
女孩用力捶打男人的手臂,嘶吼着:“顾砚深,你放开我。”
男人慢慢收紧手臂,无视女孩的叫喊,首接将她扛上肩膀。
他双眸沉沉,轻扯唇角。
既然己经看透了他,那他也不用再陪着她玩什么爱情游戏。
他本就不是好人,即便套了羊皮也变不成小绵羊。
顾砚深重重拍打着女孩的屁/股,带有浓浓欲/色的声音随即而至:“小令仪,今晚做我的女人。”
田令仪想推开他,整个身体却像是钉在他的肩膀上,无法逃脱。
内心的恐惧慢慢变大,田令仪无暇去想今晚会面对什么,但害怕的泪水很快糊满整张脸。
女孩抽噎不停,细细软软的声音让顾砚深某处硬的发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轻笑着,“乖令仪,留着晚上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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