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飒,曾一枪能挑敌军三员大将,如今却连一坛最劣质的烧刀子都搬得吃力。
街角传来喧哗,我本不欲理会,却听孩童惊呼:“死人!
河里冲下来个死人!”
我嗤笑,这世道,死个人算什么新鲜事?
正欲转身,目光却猛地钉在那被水流冲上岸边、浑身是血的男人脸上——即便苍白如纸,眉眼染血,我也绝不会认错。
萧逐。
那个三年前在我最需要他时,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犹豫将我弃于尸山血海之中的,我的夫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摸到切肉的钝刀。
我一步步走近,心中杀意翻腾。
就在我的刀尖即将抵住他咽喉时,他竟幽幽转醒,那双曾睥睨天下的深邃眼眸,此刻却清澈得像山涧溪流,带着全然的茫然与无助,直直地望向我。
他瑟缩了一下,湿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带着哭腔的颤音开口:姐姐……你、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01 血月谷殇我叫云飒,曾经的名字,能止边境小儿夜啼。
如今,只是这清河镇上一个普通酒馆的老板娘,每日与油污、算盘和劣质酒水为伍。
三年前,我是大靖朝最年轻的女将军,镇南军的主心骨。
那时,我的夫君,是与我齐名的镇北王萧逐。
我们是帝京最耀眼的神仙眷侣,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搭档。
直到“血月谷”一役。
我率孤军深入,中了埋伏,身陷重围。
亲卫拼死送出求救信号,我知道,萧逐的镇北军就在百里之外。
我等着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等他披着晨光,踏破敌营来救我。
我等来了漫山遍野的敌军,等来了力竭重伤,等来了心脉寸断。
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远远看到了山崖之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怀里抱着他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师妹柳依依,策马转身,绝尘而去。
连一眼,都没有多给我。
呵,多么可笑。
曾经的海誓山盟,在真正的“白月光”面前,不堪一击。
我侥幸未死,被一过路商队所救,却武功尽废,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朝廷以为我战死沙场,追封了个虚名。
我也乐得清静,隐姓埋名,在这边陲小镇开了家酒馆。
恨,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恨他的背叛,恨自己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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