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失明那年,我捡到了快要冻死的沈俞薇。
我谎称想要个导盲的伴儿,求妈妈救下了她。
我悄悄在她耳边许诺。
“我不要你给我当导盲小狗,你努力活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沈俞薇却留了下来,在妈妈改嫁后,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她守着我长大,给我当了一年又一年的导盲杖。
更甚至为了我的眼睛,放弃了过人的画画天赋学医。
可即使她成了眼科圣手,我依然看不见。
直到我25岁那天,沈俞薇曾经的知己斩获美术大奖。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纸页沙沙作响。
她压抑着情绪说在给我写生日祝福。
我开心地想上前亲亲她时,漆黑的眼前却突然滚过一排弹幕。
“小瞎子醒醒吧,她把自己的画全部撕碎了,背面全写的陆长明去死呢。”
“不要朝前走了,她在前面放了节短路电线,踩上去就会没命的!”
我愣在了原地,却又扬起一个笑继续大步朝前走。
“小俞,你的祝福都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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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走着,生怕错过那根短路的电线
小俞突然开口了:“长明!”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欲言又止。
我装作不知道,语气轻快地哄她:“头又痛了是不,我来给你按按。”
弹幕疯狂地闪动:“小瞎子别走了,电线就在你面前了!”
太好了,就在面前,不会踩空了。
可我刚要落脚,门铃骤响,紧接着是椅子被粗暴拉开的刺耳声。
“小心!”
一股猛力将我扑倒,撞得我大脑嗡嗡响,疼得半晌回不过神。
沈俞薇颤抖着扶起我:“长明……对不起……刚才有电线。”
弹幕骂声一片:“沈俞薇你个傻X!不就是你想害死他,现在眼红手抖什么!”
我的心脏发酸,傻子,心软什么呢。
我忍着痛安抚地朝沈俞薇笑笑。
“有电线也是怪我看不见呀,没事儿,我不痛呢。”
弹幕炸了:“小瞎子摔傻了还道歉?!”
可我知道,小俞现在比我难过。
断续的哽咽声传进耳朵,她还想再说什么时,电话却响了。
我听到了一道男声:“我知道你在家,见不到你我不会走的。”
“沈俞薇,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
我听出来了,是电视上那位天才画家,江泽时。
他和小俞曾经是在当志愿者时因为画画结缘的。
小俞曾说,找到了人生的知己。
江泽时也曾告诉我,小俞的画是他见过最有灵气的。
可现在一个成了天才画家,一个却成了守着瞎子的医生。
小俞不喜欢当医生,每次手术完,都会吐得昏天黑地。
小俞猛地捏紧我的手,却又突然松开,跌撞着冲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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