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化妆品碎了,我的心也凉了我叫张桂兰,今年五十八岁,和老伴李建国守着老城区的两居室过了三十年。
这房子是当年单位分的,墙皮虽有些斑驳,却藏着满当当的回忆。
客厅墙角的划痕是李强小时候骑竹马蹭的,阳台晾衣绳上还挂着我给乐乐织到一半的小毛衣。
最念想的是院子里那棵葡萄架,是李建国娶我那年亲手栽的,如今枝繁叶茂,每年夏天都能结出一嘟噜一嘟噜的紫葡萄。
儿子李强结婚那年,我和李建国把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凑了四十万,又跟大姑借了五万,才给小两口在开发区买了套一百二十平的大三居。
搬家那天,我站在新小区的喷泉边,拉着李建国的手笑:“以后咱们就能常跟乐乐待在一起,多好啊。”
李建国揉了揉我的头发,眼里满是笑意:“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可我没高兴多久,儿媳刘梅进门第三个月,就给我上了堂“边界感”课。
那天是周末,天刚亮我就去早市买了排骨,想着给刚满百天的乐乐炖点汤补补。
炖上排骨,我听见主卧里传来“哗啦”一声,进去一看。
刘梅的化妆台乱得像遭了贼,粉饼碎了一地,那瓶她前几天跟李强撒娇买的“神仙水”歪在台边,瓶盖都没拧。
我想着她平时上班忙,肯定是早上赶时间弄乱的,就弯腰收拾。
刚把神仙水扶稳,刘梅突然从卫生间冲出来,穿着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伸手就把瓶子扫到地上。
“砰!”
玻璃碎渣溅了我一裤脚,冰凉的水顺着裤管往下流,像浇了盆冷水。
她叉着腰,嗓门尖得能刺穿屋顶:“张桂兰!
谁让你碰我东西的?
没跟你说过我的房间你不许进吗?”
我手僵在半空,指节都泛了白,想解释:“我看你这乱得慌,就想帮你收拾收拾,没别的意思……帮我?”
刘梅冷笑一声,嘴角撇得能挂油瓶,转头朝客厅喊,“李强!
你妈又没边界感!
我这瓶水一千二,你说怎么办吧!”
李强趿着拖鞋跑过来,头发乱糟糟的,看见地上的碎玻璃,没问缘由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推:“妈,你怎么又惹小梅生气?
她跟你说过多少次,她的私人物品别碰,你怎么记不住?”
我胳膊被他拽得生疼,正要说话,李建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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