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所有人的期待，我出生了，聪明漂亮，咿呀学步，却因妈妈没注意，发烧错过抢救，脑子和身子都到了瘫痪的边缘。
医生建议妈妈放弃，可妈妈死也不放。
她大声嘶吼。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舍得，你们说松手就松手。”
爸爸因此和她离婚，她却依旧沉浸在当妈妈的喜悦中，学着换尿布，喂奶水，一点点把我拉扯长大。
直到她看着我依旧不够聪明，站不起来，只能靠爬。
导致她被人瞧不起，二婚也嫁不出去。
她拎着我埋进后山的泥土，污泥塞了我一嘴，又突然折返，将我挖了回来。
她苦着脸帮我洗澡。
“我做错了一个决定，你就要赖上我一辈子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惨，我多想重来扇醒自己。”
这次，我主动爬向深山，把自己埋了起来。
妈妈，外婆说过，种下去就会重新生根发芽，我们都会重新开始的。
1
妈妈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在收到手机消息才转晴。
她看着屏幕笑了，沉浸在幸福中。
她说这是她的第二春，我不懂那是什么，只知道她很开心。
她隐瞒了我的存在。
从前，妈妈也是想过告诉真相的，我隐约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笨拙地讨好，努力露出最甜的微笑，可对方都没了下文。
为了更好的开始，她搬到了不认识的地方。
一旦有人来，妈妈就把我塞到房间里的衣柜，叮嘱我不能叫一声。
可许阿言是个很胆小的人，衣柜的老鼠吓得我哇哇大哭。
妈妈往我嘴里塞了安眠药。
“以后有人来你自己吃好不好，别让我操心，我不想搬来搬去，还去解释你是谁。”
我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纸条。
我想告诉妈妈，我学会了写妈妈，这能不能让她开心。
她随手就撕掉。
“十五岁才会这个很光荣吗？我当时让你写妈妈是六岁了，九年才学会一个词，你真是蠢得没救，我恨不得从新开始，我不会再选你。”
我宝贝地捡起那些纸。
阿言努力了。
妈妈不知道，我趴在地上写了一天，那是最美的那个。
妈妈没再理会我，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扑入喜欢的人怀抱中。
那晚我等了好久，我还学了写生日快乐。
妈妈唱的歌中，我只记住了这句。
我等啊，等。
她始终没有回来，我只能一个人守着黑夜睡觉。
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
实在饿得头脑发昏，我拿起纸团塞了进嘴，嚼吧嚼吧，差点噎死。
还是奶奶跑了过来才发现，她打电话怒骂妈妈。
“你这就是在造孽，我们当初都劝你要放弃，你前夫以死相逼，你死活不听，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担起责任。”
妈妈被骂得一头雾水。
“我又干嘛了？”
她这才发现，她忘记把那条叮嘱的消息发出去了，导致外婆压根不知道妈妈出门，需要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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