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周，林小星仿佛生活在地狱。
程默给她的任务一个接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
她每天工作超过14小时，周末也要随时待命。
但奇怪的是，无论她加班到多晚，程默总是比她更晚离开。
有一天凌晨两点，林小星终于完成了一份复杂的市场分析报告。
她揉着酸痛的眼睛，把报告发到程默邮箱。
几分钟后，程默的回复来了：“来我办公室。”
林小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程默办公室，惊讶地发现他看起来依然精神抖擞，西装一丝不苟。
“第27页的数据来源有问题，”程默指着打印出来的报告，“重新核对。”
林小星几乎要哭出来：“程总，现在己经凌晨两点了...所以呢？”
程默抬头，眼神锐利，“客户会因为你熬夜就原谅错误吗？”
林小星咬牙：“我马上改。”
当她终于修正错误，天空己经泛白。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感觉刚闭上眼，就有人敲她的桌子。
林小星猛地惊醒，看见程默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两份早餐三明治。
“吃完开工。”
他把一份三明治放在她桌上。
林小星受宠若惊：“程总，这...十五分钟后开会。”
程默转身离开，不留任何表达感谢的机会。
林小星看着那个三明治，内心五味杂陈。
这算是关心吗？
还是只是怕她饿晕影响工作效率？
会议上，林小星的黑眼圈引来了同事们的侧目。
程默却视而不见，一如既往地分配任务。
“林小星负责与陈宇凡部门对接，完成新品推广方案。”
程默宣布。
散会后，陈宇凡主动找到林小星：“终于可以正式合作了。”
林小星强打精神：“请多指教。”
“你应该请我吃饭庆祝一下。”
陈宇凡笑道，“今晚如何？”
林小星正要答应，程默插了进来：“她今晚要加班。”
陈宇凡挑眉：“程总，现在是下班时间。”
“公司有紧急任务。”
程默面不改色，“林小星，你有意见吗？”
林小星看着两个男人之间无形的火花，弱弱地摇头：“没有。”
陈宇凡离开后，程默对林小星说：“不要和同事走得太近，影响工作。”
“陈总监人很好，还经常帮我...职场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程默打断她，“记住这一点。”
林小星不服气，但不敢反驳。
那天晚上，程默竟然陪她一起加班。
更准确地说，是程默工作，她在一旁打杂。
深夜十一点，林小星实在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程默的西装外套，而他只穿着衬衫，在电脑前专注工作。
“程总...”林小星揉着眼睛起身，“我睡了多久？”
“三小时。”
程默头也不回，“去沙发上睡吧，明天还要见客户。”
“那你呢？”
“我习惯了。”
林小星看着程默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冷血上司似乎没有那么冷血。
第二天，林小星和程默一起去见客户。
对方是个难缠的中年男人，对方案百般挑剔。
“你们的创意太老套了，现在的年轻人不会喜欢。”
客户摇头，“如果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我们可能要考虑换一家公司。”
林小星紧张地看着程默。
他却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实习生做的备选方案，您不妨看看。”
客户接过文件，翻阅后眼睛一亮：“这个创意很棒！
是谁做的？”
程默把林小星推到前面：“她，林小星。”
林小星目瞪口呆。
那份方案明明是她随手画的草稿，被程默批评得一文不值，什么时候变成了正式方案？
客户大加赞赏，当场签了合同。
回公司的路上，林小星终于忍不住问：“程总，那个方案您不是说不合格吗？”
“是不合格，”程默开着车，目视前方，“但对这种层次的客户足够了。”
林小星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不过，”程默补充道，“你确实有潜力。
只是缺乏系统训练。”
这是程默第一次夸奖她，林小星竟然有点感动。
“程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为什么给我一元月薪？”
程默沉默片刻，回答：“我需要确认你是否值得投资。
现在看来，你可能值得。”
“可能？”
林小星撇嘴，“只是可能？”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程默嘴角微扬，那几乎算是一个笑了。
林小星的心跳突然加速。
原来这座冰山也会笑？
而且还笑得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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