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眼神失焦起身，搂着表姐转身离开。
全身剧烈的疼痛使我掉下眼泪。
妈妈的怀抱看起来真温暖。
好冷啊，我也好想她再抱抱我。
可惜，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耳边传来妈妈平日里的咒骂声：
“孽种、杀人犯，你去死啊！”
我在心里默默回应：
妈妈，你的愿望要成真了。
2.
睁开眼，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妈妈站在床前，神色一顿，肩头颤抖冷笑：
“还活着呢？真是祸害遗千年！”
她脸上是对我藏不住的厌恶，眼神冰冷至极。
我心里却泛起一丝喜悦，她没事就好。
手指捏着被单揉了又揉，我鼓足勇气伸手去牵妈妈的手。
指尖堪堪触碰到妈妈的衣角，妈妈眼中露出强烈的恨意，声音狠厉又痛恨：
“滚开！别碰我！”
她嫌恶地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
“脏死了——脏死了！杀人犯的手脏死了！”
妈妈一边声嘶力竭，一边用消毒液疯狂地喷满全身。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脏东西。
我瞬间被吓得连呼吸也不敢，手指蜷缩。
妈妈摔门离去。
我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爬在地上捡起妈妈的外套。
护士进门。
“呀！你伤口崩开，流了好多血。”
我仿若未闻，只是紧紧抱住那件格子衫。
是妈妈的温度和味道，我潸然泪下。
我住了两个月的院——妈妈从没来看过我。
左边病床上的小孩在吃饭，她妈妈在一旁削苹果。
满脸慈爱地望着她：
“吃了苹果，宝宝要平平安安呦。”
我看得入神，满心羡慕。
“姐姐，你妈妈为什么不来看你？”
小孩的声音兀自打断思绪。
我垂下头颅，不敢看她。
紧握着妈妈外套的手指轻颤，我胸口堵得慌：
“姐姐的妈妈……太忙了，她会来看我的……”
眼前浮现出五岁那年发烧，妈妈守在病床边为我削苹果的画面。
“37号病床那小姑娘，她妈都不要她了，还在那装模作样。”
“我听说她只是一个被抱错的养女，把人家亲生女儿害死了，白眼狼啊！”
“怪不得她妈不要她，真是活该！”
走廊上传来几个护士的议论声。
分明医生正拿着报告在我面前，神情严肃地为我分析病情。
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耳边全是“我活该”的回音。
“小姑娘，你听到我说的吗？你的机器心脏最多只能撑十天了，否则的话……”
医生心疼地望着我。
“……十天吗？活得也太久了。”
我脸色惨白一笑，喃喃自语。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后，我准备找个厕所割腕，让我妈早日如愿。
“乖囡囡，心疼死我了！”
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我眼神一亮。
妈妈搂着表姐哭得满脸是泪。
“这要是留疤了，你得难受的要命。”
表姐的手背被烫伤，起了一个豆大的水泡。
我眼神瞬间暗淡，摸着自己身上被招牌砸伤十厘米的伤口，僵在原地。
妈妈搂着表姐走近，抬头看见我，目光冰冷如霜。
良久，冷笑一声询问：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