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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洇空港(方塘陈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雨洇空港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方塘陈镜)

痛饮八杯水 著

言情小说完结

书名:《雨洇空港》本书主角有方塘陈镜,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痛饮八杯水”之手,本书精彩章节: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方塘,陈镜   更新:2025-10-09 05: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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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航空港,整日整日,水汽濛濛。

方塘托着薯条和鸡米花回到观众席坐下,继续看台上的coser表演,兴致勃勃,这是他第一次来漫展。

扭头招呼旁边的陈镜吃东西,不经意间瞥到她在和别人聊天,又是那个名字,方塘心中冷意顿生。

雨水摔在会展中心的玻璃穹顶,迸溅,像他胸腔里无声的崩解。

从出发去镇江的路上就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他己经猜到了,只是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种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镜的那些小动作和微表情,看似无事发生却颇具遮掩意味。

方塘心道,“何必呢?

有什么跟我首说不就行了,何苦把我当傻子糊弄。”

空气里混杂着化妆品、汗水、橡胶道具和廉价发胶的气味,无数色彩秾丽、发型夺目的COSER穿梭往来,构成一片流动的、不真实的光怪陆离。

挨到五点,陈镜提出回家。

其实方塘也早就待不下去了,他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只是想看看,陈镜到底要怎么画上这个句号。

“外面还在下雨,给你打车吧,我就不送你了,待会儿我得回家帮忙。”

“你送我去车站吧,我不想一个人打车。”

“可我怕你淋了雨感冒。”

……说服无果,陈镜坚持要去车站,方塘拗不过她,无法,只得送她过去。

展厅出口,潮湿阴冷的风带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包裹上来,与馆内燥热的空气碰撞,激起一阵白蒙蒙的雾气。

天色早己彻底暗沉,航空港周边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像哭肿的眼睛。

今年很奇怪,一整个夏天都没有怎么下雨,秋天本该是将皮肤烤脱皮的时候,雨却下个没完没了,广大农民辛苦耕耘的庄稼全被雨水泡毁了,玉米甚至还没掰下来就发霉了,来不及收货的花生也在地里被水泡糟了,黑乎乎一片。

航空港会展中心那巨大的穹顶之下,这片人造的、不受风雨侵扰的广阔空间里,喧嚣是干燥而滚烫的,与外面那个被雨水泡得发胀、颜色灰败的世界判若两地。

方塘撑着伞带陈镜走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黑色的车身被雨水淋得湿透,映出破碎的光影。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迅速擦干车座,拿出一件叠放整齐的雨衣,递给陈镜,“穿上吧,待会雨又大了。”

陈镜接过雨衣默默地穿上,有些宽大,更显得她身形单薄。

方塘只剩一件灰色的薄款卫衣,在这深秋的雨夜里,毫无御寒能力。

他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发出不悦耳的轰鸣,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有些吃力。

陈镜坐上车后,轻轻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布料,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自然地环住他的腰。

“坐稳了。”

他说。

声音被风吹散,听不出情绪。

他知道陈镜在后面,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行驶到一段相对僻静的高架桥下,车流稍缓,风声雨声引擎声中,她的呼吸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远得像航空港穹顶正中那盏他永远无法触及的灯,那一点点微弱的暖意,像是一种残酷的讽刺。

冷风吹的他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后脑勺也开始隐隐作痛。

陈镜可能注意到了。

“前座很冷吧?”

她攥着他被雨淋透的衣角轻问。

方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你冷不冷?”

陈镜笑着说,“有你在前面挡着,我不冷。”

方塘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干笑一声。

他听到自己的笑声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过木头。

“你嗓子好哑,不会是感冒了吧?”

“可能吧。”

“你今天穿的太少了,方塘,以后这种天气你出门穿厚点儿。”

“好。”

后视镜中,航空港的灯光渐渐模糊消失,如同三年前她踮脚摘掉他发间的细碎秸杆时,那双忽然暗下去的眼睛。

到了车站,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还没来,方塘提出给她打车,她又固执的拒绝了。

“我给你付钱不行吗?

这边公交车很少,这么冷的天,早点回家不好吗?”

“你走吧,我自己就行,你在这妨碍我玩手机了。”

“我在这还妨碍你玩手机了?”

“对啊。”

“好。”

方塘被她气笑了,油门拧动,摩托车汇入车流。

车灯划破雨幕,照亮前方湿滑的路面和高架桥下凌乱的光影,一辆辆汽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溅起浑浊的水花,偶尔有豪车经过,轮胎压过积水路面,发出沉稳而优越的声响,与他这辆破旧摩托的嘶鸣形成尖锐对比。

冰冷的雨点如同细密的针尖,迎面扑来,打在他的脸上、手上,迅速浸透他单薄的衣衫。

寒风像无形的刀子,轻易地割开布料,钻进毛孔,刺入骨髓。

他冷得牙齿开始打颤,握着车把的手指僵硬,几乎失去知觉。

走到下一个路口,他又突然绕路返回,不多时,又站在陈镜面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觉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合适。”

“你还是回去吧,你家里不是催你回家帮忙了吗?”

看到他僵硬的脸色,陈镜愣了一下,关切道,“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不舒服吗?”

她伸手探他的额头,方塘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气氛瞬间凝滞。

“没什么,走吧,给你找个避风的地方,站台太冷了。”

“好。”

陈镜同意这个提议,方塘有点意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方塘带她找了一个商场,最后两人在里面的一家咖啡店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陈镜心不在焉的,不管方塘挑起什么话题,她都爱答不理,方塘自觉无趣,便也不再言语,两人只剩长久的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陈镜又开始赶方塘。

“你确定是吗?”

“对,你回去吧,我爸马上来接我了。”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塘喝了口咖啡,热气蒸腾上来,熏得他眼眶有些发涩。

“我走了,你到家了给我说一声。”

“好。”

再留下去,恐怕最后一点体面也留不住了,方塘觉得很无力。

但他也想看看,陈镜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到商场对面朋友的理发店里坐着,盯着商场出口。

不多时,陈镜撑着伞出来了,她的链条小包,精致,小巧,抵他一个月的工资,一个年轻男人打开车门过去接了她的伞,护送她上车,两人从方塘面前驶过。

“好的很,陈镜。”

血液,在那一刻,仿佛从西肢百骸瞬间倒流,冻结在心脏。

耳边所有的喧嚣全部潮水般褪去,变成一种尖锐的、持续的嗡鸣。

世界失声,只剩下那个在眼前一闪而过仿佛淬毒的蓝色车牌。

这几天假期出游,她时不时的心不在焉,她手机频繁亮起又被她迅速按掉的屏幕,她偶尔看向他时,那种欲言又止的、混杂着怜悯和某种决绝的复杂眼神。

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愿,也不敢深想。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拼命维护着摇摇欲坠的神龛。

而现在,神龛在他面前轰然倒塌,露出里面冰冷残酷的真相。

就算他努力做了律师又怎么样,一个从农村挣扎出来的孩子,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供他读大学己耗尽心血,他的工作,听着光鲜,实则如履薄冰,初入职场,微薄的薪水在大城市里,支付完房租水电,所剩无几,他又能给陈镜什么呢?

一场精打细算的旅行?

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

还是一个遥远的未来?

而陈镜,城里的姑娘,父母经商,家境优渥,工作稳定体面,生活精致,喜欢漂亮的裙子,喜欢有格调的餐厅,喜欢一切美好而略带奢侈的事物,她本该拥有那样光鲜亮丽的人生,坐在豪车的副驾,去往他无法想象的地方。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这株来自田埂的秧苗配得上暖房里精心呵护的玫瑰?

自古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

回去的路上,寒风更加猛烈,他几乎窒息,心里空荡荡的,原来失魂落魄是这种感觉啊。

方塘笑了,一切都水落石出,雨水里的一切都在闪烁。

从初中到毕业参加工作,这十年时光就像偷来的美梦,现在要还给宇宙了。

休假结束,下班后,方塘去找陈镜,摩托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朝着她家的方向,沉默而稳定地行驶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终于,到了她家小区门口。

那是一个环境清幽的高档小区,门口有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岗,里面的楼房灯火通明,温暖得刺眼。

陈镜邀请他上楼,他拒绝了,说不想打扰她父母。

过了一会儿,陈镜来到小区门口,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也看着她,目光沉静,像一口枯竭的深井,再也映不出丝毫波澜。

陈镜似有所觉,眼中隐隐有水光。

“陈镜。”

他开口,声音在风雨中异常平静,“我今天是专程来和你道别的。”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像划下了一道无形的、无法逾越的银河。

陈镜握伞的手收紧,没有问方塘“什么意思”,她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那目光里,有他熟悉的温柔,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有解脱,还有……一丝愧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必要说这个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也有我的自尊,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对不起,方塘。”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你也不会这样做了,你太侮辱人了。”

陈镜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有一句“对不起。”

“就这样吧。”

看着方塘离去的背影,“再见,方塘。”

她最终轻声说,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

没有多余的告别,没有最后的拥抱。

她转身,走向那片温暖灯火笼罩的小区大门,那扇冰冷的铁门缓缓合拢,彻底隔绝了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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