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坑沿硌着脚踝,浓烈的氨气味几乎要熏瞎他的眼睛,他只能尽量缩着脖子,减少呼吸的频率和深度。
这个过程变得无比漫长和煎熬。
他前世二十多年养成的卫生习惯在此刻成为了最大的折磨。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
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他几乎是弹跳着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
做完这一切,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几乎是逃离一般冲出了厕所。
重新呼吸到院子里相对“清新”的空气,他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来。
夜风吹在他身上,带来一丝凉意,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妈的,这地方啥都好,就是厕所……”他低声咒骂着,第一次对这个时代产生了一丝厌恶感。
他回到屋里,反手将那扇破门勉强掩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大部分声音和气味。
他走到水缸旁,舀起一瓢冷水,狠狠地洗了几把脸,又漱了漱口,试图驱散鼻腔和口腔里残留的那股噩梦般的味道。
直到这时,他才稍稍缓过劲来。
回到床上躺着,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前院、中院、后院,各家各户的灯火相继熄灭,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洒在院落里,勾勒出房屋的轮廓。
白天的闹剧、哭嚎、争吵似乎都已被黑夜吞噬,但空气中残留的怨怼、算计和贪婪,却如同无形的蛛网,依旧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吴天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在黑暗中睁着,没有丝毫睡意。
占了原身的身体,仇还是要报的,但要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划算了!而且算起来,这些禽兽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他们作妖,他还没有机会穿过来,这会估计都到阎罗那报道了!
不过,为了原身向这些禽兽收取一点“利息”应该不错。
看小说这些禽兽,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不知藏了多少腌臜。
贾张氏天天哭穷,棒子面都吃不上,却能养得脑满肠肥;
易中海满口仁义道德,却处处拉偏架,维护傻柱这个打手,自己家底肯定不薄;
还有那三个大爷,哪个不是绞尽脑汁往自己怀里划拉?
想到这里,吴天不再犹豫。
他闭上双眼,精神力量如同无形的触须,开始以自身为中心,向整个四合院缓缓蔓延。
首先,是近在咫尺的对门——许大茂家。
精神感知渗透过墙壁,如同透视般,“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许大茂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哼哼,娄晓娥正用毛巾给他敷脸。
他们的钱藏得不算隐蔽,就在床柜最底层的一个铁皮盒子里。里面零零散散有一些毛票和几块零钱,加起来不过二十几块。
看来许大茂虽然是个放映员有点油水,但大部分估计都吃喝挥霍了,或者娄晓娥带来的嫁妆另有所藏?
在床底下,他还真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一个小箱子里装满了首饰黄鱼,估计是娄小娥的嫁妆。
娄小娥算是四合院的好人,他不打算收取!
吴天意念一动,床柜铁皮盒子里的现金瞬间消失,出现在了农场空间的一个角落里。这点钱,聊胜于无。
接下来,是贾家。
精神触须刚探入,就“听”到贾张氏震天响的呼噜声,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梦呓:“肉……白面馒头……赔钱货……”
吴天心中冷笑,感知仔细扫描整个屋子。
秦淮茹和贾东旭似乎已经睡了,呼吸平稳,旁边几个孩子挤在一起。
贾家的家当一目了然,破破烂烂,但吴天的注意力很快锁定在贾张氏枕头底下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上。
精神集中,穿透包裹的布料,里面赫然是一卷卷捆扎好的钞票,面额不等,最大甚至有十元大团结!
粗略一扫,竟有一千五百多块!还有祖传的金戒指!
“好个老虔婆!还真和小说里一样!”吴天暗骂。
贾东旭只是个二级工,工资有限,秦淮茹还没顶岗,这一大家子天天喊穷,贾张氏却能攒下这么大一笔养老钱!
除了贾张氏的私房,吴天还在炕席底下一个小暗格里,发现了另一小卷钱,大约三百多块。
这估计是贾东旭偷偷存下的小金库。
又在灶台底下,发现一卷钱,大概五百多!
这应该是秦淮如从傻柱那借过来的。
没有丝毫客气,意念扫过,枕头下的包裹和炕席下的暗格,灶台底下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一千五百多加上八百多,近两千四百块入手!贾家多年的积累,顷刻间易主。
收了贾家,吴天将目标转向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老西以前可是小资,现在是小学老师,精于算计,一分钱能掰成八瓣花,他家藏的钱恐怕也不少。
精神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阎埠贵家的每一个角落。
米缸底、墙缝、甚至咸菜坛子里都藏了点零钱,但都是小打小闹。吴天耐着性子,一点点搜寻。
终于,他在灶台下面一块松动的砖块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卷起来的钞票,面额都不大,但厚厚一沓,估计有两千多。
但这显然不是全部。
吴天继续搜索,精神力量探入卧室。
在床头紧贴墙壁的缝隙里,又发现了一个更隐蔽的小木盒,里面同样是钱,还有十几张存单,数额不等,加起来怕是又有三千多。
最让他意外的是,在衣柜顶上,一个落满灰尘的旧帽盒里,竟然整整齐齐放着二十根小黄鱼!
“好家伙!”吴天也忍不住咋舌。阎埠贵这老抠,平时连点花生米都算计,竟然藏着这么多家底!
现金加起来超过六千,还有二十根小黄鱼!
这恐怕是他大学辈子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甚至可能包括祖上留下来的全部积蓄。
没有任何犹豫,灶台下的布包、墙缝里的木盒、帽盒里的小黄鱼,全部被吴天悄无声息地挪移进了空间。
阎埠贵家,一夜回到解放前。
接下来是二大爷刘海中家。
刘海中是七级锻工,工资不低,又一心想着当官,喜欢摆架子。
他家的钱藏得相对“大气”一些。
精神感知很快在他家卧室衣柜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放着厚厚几沓钞票,全是十元大团结,整整四千多块!
除此之外,倒没有发现金银之类的硬通货。
看来刘海中虽然工资高,但家里孩子多,开销大,而且他可能更倾向于把钱存在银行或者用于打点关系?
这四千多现金,估计是他应急或者显摆的家底。
收了刘海中家,吴天转向中院厢房的傻柱家。
傻柱是轧钢厂食堂厨师,工资不低,还有外快,但他大部分收入都贴补了秦淮茹一家,自己过得邋里邋遢。
吴天在他家搜寻一圈,果然没发现太多油水。
最后只在床底下一只破鞋里,翻出来卷着的两百多块钱。
这大概就是傻柱的全部流动资产了。
吴天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让这舔狗继续一无所有地舔下去吧。
重头戏,也是吴天最期待的,是一大爷易中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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