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上的平安扣,心脏一阵阵抽痛,
痛得我捏紧双手,大口喘息。
“你……你用我求来的平安扣……”
我拿着那枚扣子,浑身都在发抖,
肚子也传来更剧烈的绞痛,眼前阵阵发黑,
“你用它……换沈颜薇?!”
我瞬间将他手中的手术刀抢了过来,抵在他的脖子上。
盛逸时看着我,眼神有一瞬的复杂,
但很快被沈颜薇那边的情况覆盖。
“盛医生!不好了!沈小姐晕过去了!”
盛逸时的同事惊慌地报告。
盛逸时脸色骤变,他猛地看向我手中,
他眼神一狠,一步上前,
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抓住了我握刀的手!
将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对着他自己的手掌,狠狠扎了下去。
温热的血,猛地飙溅出来,
落在手中那枚白色的平安扣上。
他的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
砸在地板上,也砸在我彻底死去的心上。
盛逸时疼得青筋暴起,却仍旧盯着我,声音扭曲:
“这样……够不够?!言希……让我过去!”
他不再看我,甚至没再看一眼那枚染血的平安扣,
踉跄着转身,奔向了沈颜薇。
我望着他狂奔而去的背影,
望着地上那滩血,
望着那枚被玷污的平安扣。
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意识模糊之前,为自己叫了个救护车。
再睁眼时,我已经在病房的床上了。
小腹那里的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住院几天,
盛逸时只来过一次,带着沈颜薇一起来的。
沈颜薇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依旧掩饰不住隆起的腹部。
她站在盛逸时身后,脸上挂着委屈欲泣的表情。
“言希姐,对不起,”
只见她故作无辜,小心翼翼地向我道歉,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没想到你会那么激动,自己没站稳……”
沈颜薇的话像裹着蜜糖的针,轻轻巧巧,
就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了我自己身上。
我看着盛逸时,他站在那里,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一股怒火直冲我头顶。
我猛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手腕却被盛逸时一把攥住!
“言希!”
盛逸时声音沉痛,带着压抑的怒气,
“颜薇她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我流产后几乎不露面的丈夫,
此刻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紧紧箍着我的手腕。
“失去孩子,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心痛吗?!”
他盯着我,眼底有红血丝,似乎真的痛苦,
“但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向前看?”
好一个咄咄逼人。
原来,在我失去了孩子之后,想要一个公道的我,
在他眼里,是咄咄逼人。
他就这样站着,维护着另一个女人。
我心里最后一丝火星,也彻底熄灭了。
他带着沈颜薇离开了。
后来,我从小护士们和病人们偶尔的闲聊里得知了,
盛逸时为了稳定沈颜薇的情绪,在她住院期间,几乎是寸步不离。
每天陪着她,不厌其烦地安抚她因为怀孕和心脏病带来的焦躁。
只要有空闲时间,就给沈颜薇削水果,喂温水,读故事,温柔耐心得不像话。
他的病人见了,都夸赞:“盛医生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对太太真好。”
好丈夫。好爸爸。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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