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诊断结果的那一刻,我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生老病死,无力回天。
可商聿砚肯定会发疯,会害怕。
人人都敬畏他的雷霆手段,却不知他只是个怕黑的胆小鬼。
那天在医院枯坐一下午,满脑子都是我死后,商聿砚该怎么办。
到如今,想来是不用担心了。
我嗤笑一声,打电话给律师安排起后事。
卖掉在沈氏的股份,把钱悉数用在临溪村后续的修缮助学。
安排完这一切,我让保镖驱车前往医院。
邱禾萱似乎等了许久。
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扬起下巴,“沈小姐早点来说不定还能和阿聿说两句话,我和他的婚礼已经定下了,就在下周二。”
女助理一跃成为商太太,她确实能骄傲。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痛感。
我面不改色地抬手。
两名保镖会意,直接走上前,一左一右压着邱禾萱。
“你们干什么?我马上就是商太太,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放开我!”
其中一人对着她的膝盖后窝猛地一踹。
邱禾萱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双腿扑通跪在地上。
病床上还躺着她昏睡的母亲。
收回目光,我慢悠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邱禾萱正怨毒地盯着我,“医院外面有监控,你不敢对我做什么。”
见我脸色苍白,她慢慢笑了起来。
“你都快死了,现在求一求我,等我成为商太太还能给你找个好坟地。”
话音刚落,病房里出现咔嗒一声脆响。
邱禾萱的胳膊被扭脱臼,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既然你和商聿砚说,我派人在这里侵犯羞辱了你,那我是不是得落实?”
她略显心虚。
但眸光闪烁间,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阿聿一听就信了,沈阮柠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反正没几天活头了,认命吧。”
“以后有我在阿聿身边,他会很幸福。”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你的生日,第一次上床是你上次抱着玫瑰花来公司接他下班那天……”
她如数家珍,一件件清晰说出他们相互靠近的过去。
我跟着陷入回忆。
过往一帧帧浮现在眼前,最终停留在幼时初见。
他被商家人打得遍体鳞伤,丢在路旁水沟里。
意识昏沉间,嘴里一遍一遍呢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我费劲地把他背回家,一路上反复念叨着,“我要你,我有家,我给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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